这部电影，让观众大呼“看不懂”？

杯中画梦

原标题：这部电影，让观众大呼“看不懂”？
文 小鱼
《河边的错误》改编自作家余华的同名作品，表面上讲述的是警察马哲（朱一龙 饰）找寻凶案的真相，实际上则表现了人的理性逐渐崩溃的过程。正因此，将这部先锋小说搬上大银幕绝非易事，而许多影院内的观众也大呼“看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可能是导演魏书钧刻意为之。作为这位青年导演的第三部作品，本片延续了他的一贯风格，即以“元电影”的形式对现实不断追问和解构，从而达到反思的目的。所以，本片的主旨并不在于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或者明白的道理，而是用真假难辨、扑朔迷离的叙事带领观众进入人物的内心，从而一同完成一场思想的探索。

如果说余华小说的关键词是“理性”与“疯狂”的交锋，那么本片则围绕着“规则”和“程式”展开。从凶案发生到寻找线索，再到锁定嫌疑人，马哲的每一步都没有走“错”，既没有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也没有松懈过一分一秒。
然而，马哲越是忠于职守，越是拼尽全力，事情越是向相反的方向发展。他无意间发现了诗人与女工的地下爱情，又揭开了理发师隐秘的癖好。尽管马哲的初衷只是想侦破凶案，实现正义，可到头来，他的执着和坚持反倒“害”了无辜的人。
本欲结束自己生命的理发师被马哲救下，可随后又在马哲的面前自杀，这无疑是压倒后者的最后一根稻草。马哲想不明白的是，他只是按照规则办事，为什么到头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这无疑是现代社会的一种隐喻——现代人已经习惯了遵守规则，但很少思考规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就像马哲不知道如何去保护诗人和理发师的秘密，只知道探案大于一切，现代人在规则、程式的教育下越来越沉默、麻烦，最后的结果就是失去了“人性”。
于是，马哲渐渐陷入了疯狂，已经不能分辨出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他开枪杀死了疯子，却发现只是幻觉；他跳进了河里，却无意间抓到了疯子。看似是毫无逻辑的情节，恰恰是最犀利、深刻的讽刺——现代人已经陷入规则和程式的束缚不可自拔，找不到自我。

这正是河边的“错误”，是人性的错误，也是理性的错误。说到这里，我们也就理解本片为何会让观众“看不懂”——如果按照正常的侦探电影套路，不管案件再怎么复杂、难懂，主人公必定能够靠自己的理性找到真相，抓到真凶，但这只不过是一种现代社会设定的程式，而非生活的真实。
就像电影的结尾，马哲和妻子、孩子温馨的生活画面并不可靠，透露出诡异的氛围，本片想要提供给观众的并不是一个现成的答案，而是一个有待所有人去探索、思考的契机。就此而言，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或者说，有没有“看懂”本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完本片后，我们有没有对自我的生存状态进行反思，进而追寻生活的真相。
来源：光明日报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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