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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执导的《坚如磐石》正在热映中，假期后的一周仍然坚挺地稳坐单日票房冠军宝座。
这是入行几十年、已过花甲的张国立首次和张艺谋合作，他饰演的郑刚则被张艺谋称为片中“最有开拓性、最有挑战性”的角色。
郑刚一边是金江市耐性温和的百姓官，另一面是在家庭中满是暴躁情绪、掌控欲极强又实施冷暴力的父亲与丈夫，还是轻巧拿捏住富商软肋的“猎手”，不同的社会身份交织在同一人物身上，随着剧情进展让人识破他的真面目后不寒而栗。
如何恰到好处地饰演这样一位表里不一的隐藏反派？晨报记者采访了张国立，请他聊聊对角色的理解和首次和张艺谋合作的感受。
角色：私心野心很重的两面人
《坚如磐石》中，郑刚既是金江市副市长百姓的“父母官”，也是被儿子苏见明（雷佳音 饰）疏离的父亲、让妻子何秀丽（陈冲 饰）压抑的丈夫，同时还与金江首富黎志田（于和伟 饰）有着合作关系，互惠互利。
郑刚谨慎小心了一辈子，自私自利，心里眼里只看得见权力和利益，但深挖便可知，最终也只是一颗棋子，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实际上，由于种种原因，郑刚这个角色在最终呈现版本里总有一些不合逻辑的台词剧情，但庆幸的是，张国立的表演仍然让“瘸腿”的角色变活了。
“郑刚是一个个人私心、野心都非常重的人。”刚接到这部戏时，张国立首先想的便是要演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往往从传统上来讲，他会是一个让人看着就觉得身上带着一股坏劲儿，或者是让百姓看着就不顺眼，高高在上。我觉得有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在一些反腐公报中看到，说他是两面人，两面人这三个字对我是一个提示，郑刚就是一个典型的两面人，在职务的位置上他是一个状态，但是他转过脸来又是另外一个状态，他做的事儿和他崇高的职位完全不相匹配。”张国立在演这个角色时，注意的则是不将“两面”过于外化，“不是说翻过脸是一张脸，转过脸又是一张脸，而是指他做的事儿，影片中的一些事件体现的就是一个典型的两面人的状态。”
比如一开始在爆炸案出场，郑刚看起来就是一位标准的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形象，谦逊和蔼。
但随着剧情渐渐深入，可以看到他与黎志田对峙时，张国立的处理是暴躁发火后又镇定自若地谈条件，让郑刚的狠绝和老练立即压倒式超越了黎志田。
对妻子，长年实施冷暴力的郑刚一句话都不想说，打完电话转身就是一巴掌，他明明是那个做错事的人，可平静中他的怒火又仿佛点燃了整个书房，看得观众打怵。
后来只要张国立演的郑刚出场，看着他抑制不住的暴躁愤怒亦或是一言不发，就感觉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入行已经四十多年，张国立坦言自己岁数大了，演戏演了这么多年心态也一直在变化，现在他最看重的一点是抓住当下。
“我们常说的一句话是戏如人生，你可以，反过来讲就是人生也如戏一般，你说谁一天到晚是拉着架子过日子的，也不是预设好了今天要出什么事儿过日子，那你演的是当下，能让你有反应的那就是事件，你对这种事件的反应才是实在的。当表演这个人物时，你得去表演他的当下，谁也不可能说这段表演我已经完全是那个人物了。不可能，为什么？因为你得控制你自己。有时候演戏时你可能是有点乱的，可你还是控制着戏，控制着台词。”
首次和张艺谋合作：给演员最大的创作空间
张国立曾笑言：“虽然大家总觉得我们（和张艺谋）合作过许多次，但《坚如磐石》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入行四十多年，虽然没有和对方合作过，但张国立总觉得两人很熟悉，可能是因为经常在一些活动上相见，而且他自己也一直觉得，早晚有一天导演会来找到他合作。
如今，张艺谋已过古稀之年，而张国立也已年过花甲，“其实咱们这个年龄不是做一部多一部（电影），而是做一部少一部。”张国立曾和对方这样说过。
对于这各反腐扫黑题材的故事，张国立回忆道：“我当时对导演说，我觉得这样的戏其实你可以不碰它，恰恰是我的这个坦诚给了导演了信心，我觉得他希望我能够跟他一起把这个片子给拍好了。”
在张国立眼里，张艺谋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在合作过程中更是发现了他对电影的热爱，用热爱两个字都不一定能够概括他对电影的那种爱。
同时，张艺谋也是一位非常尊重演员想法的导演。“不管我的戏多戏少我都愿意跟他一起，因为导演对我的意见非常认可。”
张国立还记得，第一次在公司和张艺谋见面聊了角色和故事以后，编剧又重新做了一版剧本。
“当我在看到第二稿剧本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又把这个往前推了一点，而且我也经常就把我的想法传达给对方。我尽量从郑刚的角度来，因为这个人物虽然不是一号，但很重要，所有事情都牵扯到这个人物，所以我觉得张艺谋导演在这样的一个戏里头塑造一个这样的人物，其实是挺艰巨的事。我们一方面要考虑到故事，一方面要考虑到影片效果，还有一方面考虑到走到哪一个点上是最合适的。”
在拍摄现场，导演和演员有很多对角色行为和细节处理的讨论，张艺谋也给了每个演员最大的创作空间，“他先听你的想法，他也不是说你的想法就全对，或者他全盘接受。谈完你的想法以后，我们演员和导演总是有重合的东西，有不重合的东西。那我们再来讨论这个不重合的东西。你讲你的理，我讲我的理。”
张国立说，张艺谋导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让演员之间互相说服。
“比如说我有一场跟陈冲的冲突，陈冲觉得我打了她一巴掌，陈冲觉得她要打回来，导演说那你认为呢？我说那我们俩就打起来了，这个戏就拍不下去了，他就在旁边听着，让你们两个来辩论，最后他来给你一个最终裁判结果，”
和张艺谋合作，张国立觉得作为演员最舒服的一个点就是导演虽然提前设想好了每一个镜头，但他又允许在此基础上给出对他想法的补充，这样对演员来说又具有挑战性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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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6 18:13:41
